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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说过泛灵吗? 儿童会把一切事物看做有生命、有意识、有意义的存在,又或者会和他们所创造的“看不见”的朋友交谈、玩耍。但随着年龄的增长,人们将逐渐失去并忘记这一“能力”,在他们的视角下那些“存在”并不存在,反而觉得与一草一木对话的儿童是幼稚的。 所幸我并未失去这一能力,在我遭遇到无法承受的痛苦时,我的造物便会出现,带我离开这个“现实”,去往另一个世界。
2018年,我曾将自己锁在密室之中三个月之久,那时我虽孤身一人,内心的充盈却并不使我感到孤独;随后巨大的不幸袭来,身边虽熙熙攘攘,但内心的孤独几欲将我吞噬为渣滓。也正是那时,我创造了Nordic——我完美的挚友,我逃避现实时的心灵港湾,亦作为我的桃园小号——这是设计她的初衷,她最初的存在意义。
设定对我而言老生常谈:女生男相,只一眼便会觉得竟有人如此贴合英姿飒爽这词。栗色微卷的中长发,细长的柳叶眉和总是微微侧头用眼角深望向我的多愁善感的眼睛,半张半阖的唇,多疑谨慎、争强好胜又温柔到极致的性子,永远同我心有灵犀不谋而合,倾注了我对美好的全部定义。 我仍记得见到Nordic的第一眼,“小白脸,”她说:“你的下巴看起来很好捏。” 当时的我并未想到事情后来会失控到那般地步。
Nordic喜欢看美剧,尤其喜欢权游和绝命毒师,不看剧的时候便会画画或者读史,尤以魏晋南北朝史为最,又或者在吃早餐时读报,读天下大势,读各国纷争,以至于豆脑和油条常常凉掉。我则更喜欢读云山雾绕的文学,爱情或物哀小说,读起劲来时常通宵不灭孤灯,与影相伴至天明。 Nordic相当讨厌酒局,但喜欢独自小酌至微醺,然后蜷在沙发上睡着,把小半张脸缩在线衫的领子里。微汗洇湿她的细发熨帖在额角,脸颊上渲染着一片绯红,我便把衣服为她盖上,挡住半边立灯,拿起桌上的《简-爱》继续读起来。
有时我们也会戴上面具前往树林深处参与狩猎舞会,她最喜欢的面具是火红色的狐狸,我则常戴猎犬面具,之前某次面具损坏送修,便换成熊。
异变大概是从某次狩猎之后开始的,我夸奖Nordic的收获丰厚,“Nordic果然是最厉害的,简直赢别人不要太多。”以她好胜的性格,本该是扬起小脸骄傲的“哼哼”来着,但她却显得无精打采,低着头默默地说“无所谓的” 我摸摸她的头问她怎么啦,是心情不好吗? “争这个有什么意义…” 这偏离了我的预设,她的反应本不该如此。 我的不由毛骨悚然,冒出一后背冷汗,仿佛自己最熟悉的人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另一个人。尤其那个人,是我自己。
之后的几日里,我开始故意惹Nordic生气,故意和她逗闹,按原设她应该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温柔的教训我,或者冲过来和我一起闹的。实际上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反应,仿佛毫无生气一般,令人心烦意乱。 “Nordic?我这么欺负你,你怎么都不生气呀” “我就是觉得…无所谓” 终于有一天,浓厚的血气将我从睡梦中惊醒,我的鼻子里简直能洗出血痂。我冲出房间,看见了手上满是鲜血的Nordic一脸恐慌的看着我…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,是夜,我和Nordic对坐在茶几两侧,她抬起温柔如秋水般的双眸与我默然对望,直到桌上的茶凉了,我也终究什么都没有问出口。她起身躺到沙发上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一如往常蜷缩着,发出舒服的呼噜声。只是换了方向,平时头朝向我,这次则是朝向书房灯光照不到的那片黑暗。 令人烦躁。
她走路带起的风将桌上的书翻到下一页:像一个渴得快死的人所体会到的欢乐,明知道自己爬近的泉水已经下了毒,却偏要俯身去喝那圣水。 “过几天狩猎又要开始了” “嗯,你的面具修好了吗?” “没呢,我还是用熊” “哦,那我不去了” 我的原设里,Nordic是不会对我说“哦”的 “怎么了呢,你不是最喜欢狩猎了吗?” 她突然抬起头,瞪大了眼睛盯着我:“对我来说我已经无所谓了” 这眼神令我惶恐,莫非她是想将我…取代? 我强压下心中的烦躁 “那明天早上还是照旧你喜欢的油条豆脑?” “嗯” 她又把头埋回去,声音伴着鼻息声渐不可闻…
翌日,我强忍着恶心吃下带有炼乳夹心的面包和牛奶,Nordic好像知道我在看她,自顾自说道 “反正能吃就行了”
现实和虚拟的边界正在模糊 她,已不再是我的镜中倒影 下午太阳很好,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雨,我想是该趁雨没来带Nordic出去郊游了。 毕竟我的造物,必须由我自己来埋葬。 出门前她若有所感,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却仍按设定笑着问我:“Were you only imaginary?” “I'm a dreamer,not the only one.” 而后,我回归“现实”,发现了Nordic的日记。 “那个熊面具使他愈发狂躁,我好怕,我该如何救他…” |
我也说一句